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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作家之“病”号脉

1998-12-1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沈奇先生称该书(《中国作家3000言》)为跨世纪的文坛留下了一个特殊的病案。这是一种什么病症?是什么原因造成的?且看这位先生:

今年11月11日《中华读书报》上有一篇署名沈奇的文章,那标题是很醒目的,《作家一思考,就让人发笑》,文章还有一个副题,为《中国作家3000言》(以下简称《3000言》)悲哀。读完全文,我不只是为《3000言》这本书悲哀、而是为我们的全体作家至少是全体专职作家悲哀。沈文说,《3000言》这本书中,“空话、套话、官话、泛话、大白话,没盐没醋没个性且充满文革遗风社论腔文件体的‘老年月里’的话”“比比皆是”。作者称该书为跨世纪的文坛留下了一个特殊的病案。这是一种什么病症?是什么原因造成的?对前一问,沈文没有回答,对后一问,沈文如是解说:“言说的失真和失重,只能说明存在的失真和失重。”我不是医生,但也想对这种病症和引起这种病症的原因号号脉,号得准不准,有待大家评说。

中国作家得了什么病?几十年的政治运动,无休止的改造、洗脑、检查、揭发、批斗、下放,让我们的作家群养成了苟活、偷安的习性,绝大多数人都为能尽快做一个合格的应声虫而苦苦挣扎,应声虫合格的标准便是尽量讲大话空话套话还有恭维话溜须话,喊万岁不会犯法,多叩头少思考,大家都忙于诠释经典、注解语录,不能也不敢有什么自己的思想。不怕死的也有几个吧?不怕死?那就不让你死,想一死了之,没那么便宜,请到北大荒或牛棚去接受管制和改造。顺我者必昌,逆我者不必亡但比亡还要痛苦,这是中国作家得病的历史原因。按理,十一届三中全会已开了二十年,造成中国作家集体得软骨病的历史原因已不复存在,作家的病也该痊愈了。仔细想想,又不是这个理儿。软骨病是一种慢性病,一旦得上,要好也难,君不见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,穷凶极恶的“左王”,“左撇子”有不少是曾经挨整最多的人。既然不敢说真话,那就说说官话假话空话大话,无盐无醋的话更好,少了些味道,也少了些麻烦。麻烦是少了许多,只是软骨病也就渐渐变成了癌症、艾滋病,无药可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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